们的……”父王的托付,他没有办到。
他不知他为何要说,也不觉得小女孩能听得懂,他只是需要有人听。
起父王消失那天在他耳边说的话,那时年幼的他不懂,可却将这话深深记着。
软软的声音传进他耳中,南飞瑀恍惚地抬起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孩。
现在是他被保护,可是,他也可以保护她们,就算现在不行,至少还有以后。
她真的很小,手提着灯笼,一手撑着油伞,那伞还比她高,让她拿得有点吃力。
“是啊,现在被保护,以后就换你保护她们,这样才叫亲人呀!”小女孩对他笑。
小女孩也无所谓,迳自吃着糖,手举着伞,也不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坐在一旁。
“我不知道该怎幺面对她们,对我这样懦弱的人付出值得吗?”南飞瑀咬唇,觉得羞愧。
看着小女孩的笑容,南飞瑀不禁想到姊姊的笑,面对他,她们总是笑,他开心,她们也开心。
“大哥哥,这幺晚了,你怎幺还在外头?”侧着头,她好奇地问,却没想过自己也是深夜在外头。
“姥姥说,只要我开心的笑,她也会很开心,可我难过,她也会难过,大哥哥的亲人也是这样吧?”
“父王……”他没有做到,他没有保护好母妃,没有保护好姊姊,他甚至逃避着,当自己什幺都不知道。
南飞瑀茫然了,他回到寝宫,环视着这偌大的宫宇,心头却是浓浓的厌恶,他不要待在这里,他不要……
南飞瑀看着自己的手,光滑软嫩的掌心看得出养尊处优的生活,他想到二姊的手,是那幺粗糙,甚至长着粗茧。
脑中浮现一幕幕画面──刺入母妃胸口的发簪、染红的鲜血、可怖的惨叫声,还有那紧紧抱住他的颤抖双臂……
”可是,他忘不了皇叔脸上的笑,那笑容彷佛看透一切,看透他的卑鄙,看透他的软弱,看透他的故作无视,因而……轻蔑。
“我很懦弱,懦弱得不敢去面对,就这样装聋作哑,天真又快乐地过每一天,却不知,我的安乐是我的亲人付出代价得来的。
他从地道里逃走,那地道是他无意中发现的,可以通往外头,他把这地道当作秘密,却从没想过他会有从这地道逃出去的一天。
耳边却传来窸窣声,随即一直落下的雨停了,他抬起头,发现小女孩坐到他身边,灯笼放到地上,手上的油伞遮在两人上方,阻隔了雨丝。
“其实我早察觉了,就算一开始真的不懂,日子久了,又怎会不知?”二姊身上的伤,他不是没发现过,大姊和皇叔的暧昧,他也隐隐察觉,只是,他当作什幺都不知道。
他怔怔地看着小女孩,就着灯火,他看到女孩的脸很白,小嘴红红的,有着一双大眼睛,头上梳着双髻,再以红缎带绑起,身上也穿着红色的棉袄,包得紧紧的,像颗绣球。
走出王府,南飞瑀坐在角落,双腿曲起,孤独地抱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早被雨淋湿,寒风瑟瑟,他却不觉得冷,只是睁着空洞的眼,将脸埋进膝里,脸庞滚下灼热,却温暖不了冰冷的身躯。
他握紧手,他总是不听不闻不看,可此时此刻,想到大姊忍受的屈辱,想到男人那轻蔑的笑,想到二姊身上的伤,再想到自己一直安稳地被守在羽翼下,他一直被保护着,甚至安于被保护着。
穿堂而过,他环视四周,虽然一片幽暗,可他知道摆设都跟以前一样,完全没变,只是这个家却不再有一丝人烟,寂寥的气息,不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