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许从某一个总是不太走运的时候开始就已经猜测过了,在即将到来的下一次的杀祭当中,被所有其他人看到的那个祭品恐怕就会是她自己。
女人们在经历过持续一整个通宵的涉水劳作之后,总是在早晨返回到河岸上,她们总是觉得累和饿,还有冷。
虽然冰封的季节没法下河,但是高山融雪汇聚出来的踏玉河即使在夏天也不会是温暖的,早春和晚秋的河水更是冷得让人发抖,有时候让人觉得从自己小腿肚子的地方荡漾起来的,根本就是一堆尖锐锋利的琉璃碎片。
晚秋早晨的河滩上有一些荒草和满地的白霜,她和全队女人一起哆哆嗦嗦的解开系在腰上的盛玉小筐摆放在身前,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下,等待玉场里的监工点算汇总她们一晚上拣起来的收成。
这一天早上她的篮子里没有籽玉。
也许是因为身体越来越不行了,腿脚和腰都硬,更不行的是心,不过也许就只是因为不够走运。
满脚板底下堵着的一直都是跌跌撞撞的石头,满心里混混沌沌的也像是堵着石头,根本就没有一块像玉的地方。
从上一个月中的十五开始数落下来,这一个月里她的筐子经常是空的,当然她会挨打,会被饿饭,也许还要被捆住手脚跪到河边的荒草丛里去让蚊子咬。
这一个月里她背上的鞭伤一直就没有愈合过,总是血淋淋的,屁股都被大棍子打的不敢往地下坐了。
踩玉女人每天清早一字排开跪在河滩的时候,还会听到收完了玉的工场管事们按照记账清册,大声念出每一个女人自从上月十五以后拣到的所有籽玉数量,累计最少的那一个排在最后。
每一个女人一直都知道自己相比其他女人的排行变化,落在后边的次数多了就很难追赶。
反正等到十五满月的
印度王子想。
安西使你凝视。
天演规则的优胜劣汰。
或者所有的神圣信仰都是。
岫儿和另一个女孩正在划桨。
末位淘汰制度应该会产生很有意义的结果。
乳房下动荡的铜铃,和船舷外边被打破的水。
当然了,这是个非常哲学的问题,太哲学了。
她们的行止工整流利,她们的神色驯顺安稳。
这事在本质上也许是一种尝试着拟合天道的社会实践。
女孩的手臂轻曼下垂,她在交合的两手中握持一具陶埙。
三个年轻女人都是全身赤裸,手脚系戴锁链的玉事奴隶。
在被狗熊追赶的时候,你必须比至少一个同伴跑得更快。
王子现在已经发现游历安西的旅客可以从官定的玉奴制度中获益的一条隐秘路径。
在满月初升的黄昏之下,划向西方远处的采玉奴场的白船上乘坐着两个男人和三个女人。
王子知道这一位胡须兄弟是安西驻军派出的军官,他在今夜需要负担的责任可能是一些应
印度王子凝视了岫儿运作自己纤细的脚踝提高镣链的负重,跨越过舷侧挡板的整个过程。
岫儿虽然在以前的几天里被安排当做王子的向导,但是她在满月之夜仍然需要承担被赋予的责任。
她们纤巧柔韧的赤裸身体在王子面前三尺之外的船板上俯仰顿挫的样子,如同在风中摇曳的小白杨树。
已经坐定在王子身后,更加靠近船头的第二个男人说,还有一阵子水